云臺山二十四景——屏竹松風
為了讓廣大讀者更深刻地了解“云臺山二十四景”,我們邀請了連云港歷史人文方面的專家,從人文、歷史、地理、典故、文化、詩詞等方面闡釋“云臺山二十四景”,讓更多的人了解連云港的歷史文化,傳承連云港人文精神。今天推出第十景——屏竹松風。
黃申瑾《圖二十四景》:“后頂稍下,左折轉屏竹社,為老衲子蘭棲禪處,松枝如織,風來聲若洪濤,有一松傾臥虛崖,夭矯偃蓋,古致不可狀,名曰睡松。”此景為三元宮西側的屏竹禪院。
屏竹禪院坐落在三元宮西北澗溝側的一片金鑲玉竹叢中,是花果山古建筑群中最為清幽的處所之一,又叫松風殿、屏竹社等,為明代謝淳舍家開山時所建,清康熙初年重建。此處原為三元官附院,是僧侶修煉之處,晚清仍存,黃申瑾認識的那個老衲子蘭是清嘉慶、道光年間屏竹禪院的住持。
屏竹禪院古樸清幽,側面院墻上刻著魏正始年間,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及阮咸七人飲酒作樂的碑刻。禪院亮點是松濤。云臺山多古松,千年靈植有大小蟠龍松、美人松、臥龍松、拐杖柏以及禪院山崖上的睡松等十余棵古松,古松終年常青,翠綠如黛,“松枝如織,風來聲若洪濤”。
除古松外,金鑲玉竹為云臺山特色植物,可與“湘妃竹”媲美,當時的郵電部曾為之發行郵票一枚,有“郵票碑”立于禪院東側。此外,在院門的正對面有一井兩眼的清泉,叫作惠心泉,終年水涌如突,甘美清冽,以其泉水沖泡云臺山特產云霧茶,曾招待過乾隆爺。
伴隨松枝搖曳,享受夭矯偃蓋,沐浴習習山風,靜聽濤聲回響,這便是愜意的松間聽濤,在松濤中進入佛境者非高僧莫屬,不能進入佛境者,在淙淙水聲夾雜著鳥鳴聲中賞松觀竹、品茗聽泉也是樂哉,這才是“屏竹松風”的要義所在。
禪院歷經戰火,特別是20世紀30年代曾慘遭日寇焚毀,僅存院門,禪院山崖上的睡松早已消失,其他古松也幾乎不存,獨剩下三元宮門前的拐杖柏。
如今我們看到的屏竹禪院是1984年政府撥款重建的四合院式清式建筑,是僧人看書、學習與修行的地方。
花果山中屏竹社就是屏竹禪院,在海寧禪寺西北澗溝側的一片金鑲玉竹叢中,是花果山古建筑群中最為清幽的處所之一,也是整個建筑群中的主體部分。古時,它先后被稱為“松風殿”“好生堂”“屏竹社”等,屏竹禪院也因竹如屏而得名,后人們又稱為“西竹園”。
曾經的屏竹禪院是明代的建筑,為高僧修行的地方,一般人難得入內觀光。1938年,日軍在云臺山搜山時屏竹社被焚毀。1984年,政府在原址上復建屏竹禪院,將自然景觀與人文景觀融為一體,交相輝映,相得益彰,成為花果山中的一個重要古景建筑群。在屏竹社后巖上曾經有一棵睡松,特別像一條龍臥躺在巖石下面。志書記載,臥龍松可與山中的蟠龍松相比。如今,這棵睡松已不在。
今天到屏竹禪院,仍能聽到松樹在風中發出的聲音,似乎是遠處的泉水聲,聲震禪林。
爬花果山時,我們沿三元宮西側袖海苑旁的石階一路上行,在經過義僧亭時,崖壁西側有一掛銀色瀑布斜倚在山梁上,名“惠心泉”。每次雨后,這里的水流便異常洶涌,令許多游客駐足觀賞。就在這漱玉噴珠的瀑布旁,茂林修竹間掩映著一扇院門,上書四個娟秀的小字“屏竹禪院”。黃申瑾文中提到的“屏竹社”是如今屏竹禪院的前身。當年,這里不僅有茂密的竹林,還有眾多蒼松翠柏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
據《受宜堂駐淮集》一書記載,清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漕運總督納蘭常安游覽云臺山,在此期間撰有一篇游記,文中提到“辛酉仲冬……中道小憩于好生堂、屏竹社,始還三元宮。”可見,屏竹禪院當時曾是登山者中途休息之處。
謝元淮在《過屏竹社登青峰金牛絕頂望海》文中曾對屏竹禪院周邊的環境大加贊賞,“山高地易隘,寺西獨幽曠。竹社竹為屏,木石任舒暢。破壁蟠古根,涌泉積清漾。徐行過小橋,仰覆駭飛障。粥魚喚游人,出林眼愈放。賈勇忽先登……清如孝廉。”想必,詩中提到的“涌泉”即惠心泉,“小橋”則是如今橫跨澗溝的那座小石橋。想象一下,如今我們在花果山上游覽的時候,走的曾是古人走過的路,觀賞的是當年古人盛贊的美景,再讀著古人所寫的美文,是否有種時光逆轉的感覺呢。
屏竹禪院除了風景,還有許多古跡可看。比如,屏竹禪院門外北側的巖壁上有一處清嘉慶年間的摩崖題刻,文曰:“觀察唐仲冕、知海州師亮采、參將陳階平巡歷登此。”雖然該題刻沒有落款時間,但在東磊延福觀門東還有一處與之內容相似的摩崖題刻,內容是:“觀察唐仲冕、知州師采亮、參將陳階平登此。同游者:王曇、汪寶樹。嘉慶丙子閏六月,錢泳書。”東磊距離屏竹禪院僅有十余里山路,根據石刻中提到三位主人公的名諱不難看出,此次唐仲冕以“觀察”身份游覽云臺山,應該同在“嘉慶丙子”,即嘉慶二十一年(公元1816年)。
在史籍文獻的記載中,當年屏竹社的周邊還曾有過多處廟宇,如“好生堂,在屏竹社下”“地藏庵,在屏竹社西”“大悲庵,在屏竹社下”。現如今,這些古跡早已不在,而我們只能通過歷代游人的筆記去想象。
民國七年(公元1918年)十月,大居士高鶴年在《名山游訪記》卷五《云臺山及沿海諸島各游訪記》中曾記載:“初八日晨。敬禮三元諸殿……云臺山為三元大帝行宮……殿右藝耕堂。大悲庵。屏竹社。東竹園。”“十七日。往屏竹社。昔時松柏滿山。下臨溪澗。每遇風清月朗。松濤鼓籟。聽之有絕塵之想。今來多不見矣。”在那樣一個交通不發達的年代,像高鶴年這樣四處游走的大居士可稱得上是鐵桿“驢友”了。
民國十二年(公元1923年)5月,時任江蘇省教育廳廳長的武進人蔣維喬因公巡視淮海地區教育,在灌云板浦省立第八師范視察時,國文教員沭陽人吳鐵秋奉上《蒼梧片影》一書,在看到書中云臺山的照片插頁后,蔣廳長頓生游覽云臺山的念頭。于是,他揣上《蒼梧片影》一書,與郟鼎元、楊友熙、錢正居、趙仲方四人從板浦出發,開始了為期八天的云臺山之旅。
當年蔣維喬在其撰寫的《云臺山記游》一文中提到:“由宮側西面而上,憩于屏竹禪院,俗稱西竹園,三元宮僧眾,有三十六房頭,今存其九,屏竹其一也。”由此可見,到民國初年時,屏竹禪院已由過去的“老衲子蘭棲禪處”蛻變為僧眾房頭(宿舍)。
蔣維喬在云臺山游覽的8天時間中,走遍了南北云臺山的多處歷史景觀,還拍攝不少照片。后來,蔣維喬先生將在云臺山期間拍攝的三十六幅紀實類風光照片交予上海商務印書館,民國十四年(公元1925年)出版的中國名勝第二十種《云臺山》畫冊即全數收錄了這些珍貴的歷史影像。
在這其中便有一幅在屏竹禪院門前拍攝的照片,下方文字介紹中提到:“屏竹禪院,院在三元宮西,俗呼為西竹園,竹樹幽深,游山者多宿于此。立于院門外者,院主德三和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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